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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※ 個人創作,請勿轉載 ※

作品名:花開並蒂
分 類:同人/BL

狀 態:連載中
配 對:霹靂》殊十二x槐破夢

 

聽見自己的名字被一個沉啞的嗓音呼喚著,殊十二停下動作,轉頭一瞧。只見槐破夢未著鞋履,有些訝異地站在殿門處看著甲板上的景象,看清了來客,又是一訝。

「亞父?」

「參見槐皇。」見是槐破夢,一干兵士紛紛將手中刀劍入鞘,趕緊跪拜。

「亞父,妳這是……?」槐破夢走出殿門,看清了眼前景象,卻不解為何殊十二會在玄舸之外與胤天皇朝之人大動干戈,只得疑惑地看向一旁氣定神閒站著的騶山棋一。

「槐皇滯留在外、數日未歸,吾特率殿前軍來恭迎槐皇回朝。」騶山棋一碎步徐徐走至槐破夢身前,抬起一雙幽然麗眸看向槐破夢。

「亞父,吾──」槐破夢正要開口說話,卻被騶山棋一接下去的話語給打斷。

「不知玄舸之主可否容許吾與槐皇在你玄舸之上私談片刻?」只見騶山棋一輕輕抬手,揮退一干兵士,讓眾人退到玄舸下等待。復看向殊十二,有禮地問著。

殊十二褐眉傲睨地一挑,正欲開口回絕。只見槐破夢亦轉過了頭,囁囁嚅嚅地:

「十二……可否……」

殊十二瞥了一眼槐破夢,未開口回答,只是看向槐破夢與騶山棋一之間那不過一兩步的距離,近得再容不下第三人,不知怎地,一股不知打哪來的怒意竄上心頭,一雙瞳眸倏地凌厲起來,銳利地彷彿一把欲從兩人之間劃開的利刃,然那眸漠然一斂,便盡數掩去瞳中戾氣,未曾讓人瞧見。

須臾,他訕訕然地一旋身,大步朝著玄舸內殿走去,「哼,隨你,莫弄髒了吾之玄舸。」

厚重的殿門在殊十二跨入大殿後重重闔上,隔絕了他踏在殿堂上沉沉的腳步聲,留下甲板上一干胤天皇朝之人。

「十二……」槐破夢愣愣看著深闔的殿門,還來不及呼喚他的名。

「槐皇在外留滯數日,朝中諸務無人決斷,請隨吾等回返胤天皇朝吧。」騶山棋一輕輕一喚,將注視著殊十二背影的槐破夢喚回神。

「吾……吾現在還不能回去,吾還沒等到殊十二回復記憶……」槐破夢歉然地別開了頭,語氣遲疑地答她。

騶山棋一臉色一沉,冷冷說道,「觀殊十二現下模樣,已難為再為胤天皇朝所用,既是棄將,槐皇何須再浪費心思於其上?」

「棄將?」槐破夢瞇起金眸,不敢置信他從騶山棋一話語中聽見了什麼,「當初是亞父要吾延攬殊十二,甚至不惜要吾卑躬屈膝,讓殊十二甘為吾胤天皇朝所用,現下一句棄將,便要吾放棄殊十二?亞父心思,恕吾不解。」

騶山棋一冷冷瞥了一眼有些激動的槐破夢,淡淡接口,「當初要槐皇延攬殊十二,當然係因殊十二心中尚有槐皇這名兄弟,能以親情拘絆之,故要槐皇作戲哄騙,如今的殊十二,已讓忘情蟲扭曲了心識與記憶,性情難以測度,只怕眼下再無手段能攏絡他的心。」

「亞父!」槐破夢怒然一喝,「手段、計策、陰謀──吾都不要!吾不要……不要再用這種方式來拉攏殊十二的心了……」

槐破夢話語逐漸飄渺,糾結的面容中竟有些許沉痛。騶山棋一的話,聽在他的耳裡,只讓他更覺不堪、更覺得過去的自己是那樣的卑鄙、而殊十二如今的冷漠帶刺宛如一種理所當然的報復。

「莫非……」騶山棋一微微挑了挑眉,「槐皇對殊十二動了真心?」

「吾──」槐破夢一時語塞,茫然的眼光飄向那深闔的厚重殿門,話語幽幽忽忽,「沒有。」

然而下一刻,槐破夢澀澀地笑出了聲,「吾的心,有一半在他身上,若沒有殊十二,吾連完整的一顆心都沒有,怎麼動心?還能向誰動心?」

騶山棋一微微別過頭,眼簾一斂,斂去眸中的一瞬凌厲。須臾,語帶寒霜地開口:

「恕吾直言,槐皇如今心思,可還在胤天霸業之上?為了一名殊十二,槐皇寧可拋下繁重朝務,拋下正與三教劍拔弩張、開戰在即的胤天皇朝,槐皇心裡,可還有皇朝上下這千萬魔軍、魔民之命?」騶山棋一字字錚然,重如沉石般擊在槐破夢此際脆弱的心上。

「吾──」槐破夢一時啞口,回應不了騶山棋一咄然的質疑,只得愣愣地聽著她接續下去的慷慨陳辭。

「吾知槐皇與殊十二有兄弟之情,但吾亦相信槐皇體內魔子之血,要讓你以大局為重而將兄弟之情暫置一旁,並非難事,當初,吾選擇出騶山輔佐你,便是篤定你身上有足以成為天下共皇的狠心與霸氣。而如今呢?槐皇如今可還曾想起死於三教手中的歲寒嗟?他為了守護隳魔殘軍、守護胤天基業而貢獻出他之性命;紅流邪少被擒於旗武校場時,寧願死,也不願你為他以身犯險。在槐皇一味為了殊十二感情用事之時,可有想到這些人,如何地用他們的生命來為你護住這一片疆土?」騶山棋一語尾重重一落,甩袖旋身,一身緋衣藍氅在槐破夢的視線中模糊了起來。

「吾……」槐破夢想辯駁,卻可悲地發現自己連辯駁的立場也無。那差點衝出唇齒的話語,拖曳成一片虛弱無聲。

想起亡故的歲寒嗟、想起紅流邪少、競豹兒那些在皇朝裡等待著自己歸去的臣將們,此時的自己,荒唐得連無地自容的資格都沒有。

可是……可是他怎麼捨得下殊十二?在他還沒重新看見那雙瞳眸裡的溫柔目光前,要他怎麼捨得下殊十二?

騶山棋一慷慨激昂的話語彷彿在耳際回音不絕,一片沉默漫長地橫亙在兩人之間,只聽見淒清的寒風颼颼刮過,林葉沙沙地響。

須臾,騶山棋一緩緩開口,眉宇之間已然回復成最初冷漠端麗的模樣:

「吾言盡於此,酉時之前,吾等會在不壞林外十里處待駕,還請槐皇好生思量。」語畢,騶山棋一腳步徐徐,逕自走下玄舸,領著玄舸外一對兵士沿著林逕而去。

甲板上被林中厚重繁複的枝葉掩得陰鬱幽暗,而在那陰影之中,立著一條因煎熬而茫然的頎長身影,輕輕顫抖的肩頭,掩在那深紫色的外袍之下,一身紫衣金紋,幽深得彷彿要被吞噬在這陰影之中,再看不見他的輪廓。

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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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半帆煙雨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