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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※ 個人創作,請勿轉載 ※  

作品名:花開並蒂
分 類:同人/BL

狀 態:連載中
配 對:霹靂》殊十二x槐破夢
 

「怎麼可能?!怎麼可能──」騶山棋一瞪大著眼,不敢置信地低吼。

槐破夢卻愣愣地、瞠目盯著那已然恢復成幽灰色澤的石壁,半晌,薄唇怔怔一喃──

「十二,想起來了……」

可是,他方才如何了?!他依稀看見在畫面滅去的前一刻,殊十二面容狠狠一擰。

他傷得那麼重,究竟如何了?!

他急切地拍著那面石壁,然卻再也浮現不出任何影像,他心口紛亂如麻,慌亂地一旋身,便要往石窖出口奔去。

騶山棋一在槐破夢越過自己身側之際,徐徐伸出纖手攔住他,「你要做什麼?」

「吾要去尋殊十二,他一定還在戰場上。」槐破夢匆匆一應,話語中掩不住焦心,語未落,便急著要繞過騶山棋一的手往石窖出口離去。

只見騶山棋一身影翩然一動,擋在他身前,「吾不准。」

槐破夢看見那一雙自始至終淡淡漠漠的眸中,開始淌流出一絲不解與怨懟。

「為什麼?!你不是要天下、要江山麼?這是只有吾可以給你的,為何你偏偏選擇殊十二?!」騶山棋一努力地抑平嗓子,卻仍是掩不住話語背後隱然浮動的忿恨。

看見騶山棋一眸中開始裂解的堅強,終於遮不去背後的哀傷,槐破夢心底澀然,卻再多的回應也不能給了。

「亞父,妳還記得,在玄舸上吾說過的話麼?」槐破夢斂下眼眸,兀自索想起那日情景。

……『吾的心,有一半在他身上,若沒有殊十二,吾連完整的一顆心都沒有,怎麼動心?還能向誰動心?』

那一個陰鬱白日玄舸甲板上的情景,在騶山棋一腦海中緩緩浮竄上來,連帶牽動著當時心裡的不堪。

「可你終究還是選擇回到胤天皇朝、還是選擇回到你的王台之上,你的心裡還有野心、還有江山的,不是麼?」她看向他的眼眸之中,有著銳利的質問,「你既心懸天下,便應該知曉只有我,能讓你樓高、也能讓你樓垮。」

「可是亞父,吾,已經不貪高了。」槐破夢澀澀地笑了,笑裡盡是滄桑。

「那你為何要回來?」為何……要讓她對他還有期待?還有奢求?

「吾若為了殊十二一人,放任皇朝自生自滅、群龍無首,那吾永遠都只是一個自私的人,永遠學不會何謂擔當,永遠是那個狂傲自我的槐破夢。這樣的自私與不成熟,只會讓吾繼續傷害殊十二,而吾,已傷他太多……」

「怎麼可能!你不可能會愛上殊十二的,吾不可能錯算的……未出騶山時,吾便算過了──」騶山棋一已然掩不住情緒,越說越是激動,她一把揪住槐破夢的衣襟,捏得死緊,「你與吾命中有一情劫,你註定要愛上吾的,為什麼會是殊十二?!」

又為什麼……殊十二竟破得了忘情蟲無藥可解的鎖心之效?

到頭來,自己竟錯算了這麼多,怎麼可能的?她可是騶山棋一,是能翻手覆滅浮光海市半壁人命的鳳隱鱗,才不會失算在這兩個娃兒身上!

槐破夢看著話語之間微微急促的騶山棋一,輕輕拉開她揪著自己的手,不慍不怒,只是淡淡地說:

「當初要吾喚這一聲亞父的,不是妳自己麼?早在吾喚妳第一聲亞父起,妳吾之間,便斷了一切可能──不,或許吾與妳,從無任何可能。」因為自他誕生至這個世界上開始,他一半的身軀、一半的心,便在另一個人身上了,除了殊十二,再也沒有別的可能能使自己成為完完整整的一個人。

「不可能──」騶山棋一激動地喝斷槐破夢的話語,「吾這輩子從來不曾失算過,連吾之師尊都敗在吾手下了,你不過初出江湖,如何可能逃出我的測算?!天印山龍氣、胤天皇朝吾都如願拿到了,你亦不能例外!」

騶山棋一罕見地如此毫不掩飾情緒,讓槐破夢微微一訝。他沉默了半晌,細細思索著騶山棋一的話語,須臾,淡淡地開口:

「亞父……妳愛吾麼?」槐破夢不閃不避,直直望入騶山棋一情緒翻騰的眸眼之中。

「吾──」騶山棋一未料槐破夢突來一問,開口欲答,卻一時語塞,半晌,扭過頭別開槐破夢直直望過來的目光,訕訕澀笑,「現在問這個問題,還有什麼意義?還是,你想嘲笑吾麼?」

槐破夢仔仔細細地,將騶山棋一的反應看在眼裡,他微微斂眸,語氣有些許飄忽,「亞父,你要吾留在妳身邊,是因為你心內有吾,還是……妳見不得自己的失算?」

槐破夢徐徐憶起自從騶山棋一開始對自己表明心跡開始,他知道騶山棋一是要強的,總是從容不迫、彷彿世間一切發展盡在她纖指推算之間,她對自己勢在必得的態度,總是讓他摸不清,她是喜歡自己麼?若是喜歡,為何不曾明明白白地說?就像自己不曾掖藏過愛著殊十二的心思一般。

聽見槐破夢輕柔話語,騶山棋一心裡一震,好似心間輕輕被敲擊了一下,輕易地敲碎了那強撐起來的武裝與堅強。

她是愛他的麼?自從她開始預測不出槐破夢心思的那日起,她的心便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開始忐忑不安。她……否認不了,自己已是被他牽引著心。

然而若要肯定地答,卻又有幾分惶恐、幾分猶疑。

面對槐破夢的問題,她竟答不出來。然,答出來了又如何?既然槐破夢選擇了殊十二,即便回答,也只是讓她更難堪罷了。

她不願洩漏一分一毫內心的不安,然一開口,卻早掩不住滿腔淒澀,「呵……吾佈了這麼多局,得到了陰軍、得到了天印山龍氣,得到了胤天版圖,天下之於吾,已如探囊取物,為什麼……為什麼偏偏你愛上了殊十二?」

她向來優雅直挺的身子一垮,再也撐不起數十年來她慣有的從容與堅強。

槐破夢聽著,為那話語裡的蹊蹺心裡微微一凜。

原來……她原本就是要讓胤天敗亡的,她原先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,一舉得手自己與龍氣,莫怪乎她設下了那樣的局,要讓自己對殊十二死心。

原來呵……

「這個皇朝……已經成了一具空殼。亞父,妳告訴我,這便是妳的為皇之道麼?」槐破夢看著騶山棋一,淡淡問著,那話語裡,不見一分輕柔,也不見一絲慍怒,只是平靜。

那一瞬間,他透徹了一切始末,卻已是激不起任何情緒,無悲無喜,只是悵然。到底,這個世事無常、人心翻變的江湖,不是自己徘徊之處。

騶山棋一聽著,沒有辯解,只是沉默,她的心,已成了一片沉沉的死絕灰色。

「這樣的皇朝,妳若還要,便拿去吧。吾只問一句,亞父,你愛吾麼?」槐破夢微微提高的清揚嗓音,在石窖內幽幽迴繞。

騶山棋一哀眸一抬,望入槐破夢那一雙金色眸眼。

「……回答吾,亞父,你愛吾麼?」

「……吾不愛你。」

「那,騶山棋一命中情劫不再,如此,吾便安心了。」最後,他留下一句溫柔的話,緩緩轉身,然後離去。

騶山棋一心口瞬間跳漏了一拍,登時一怔,彷彿忘了攔阻,只是愣愣看著那個溫柔的背影緩緩離自己遠去。心口,驀地疼痛起來。

或許,這才是她情劫的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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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半帆煙雨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